资本涌入在线教育“名师撞脸”等乱象频出

新闻资讯2024-04-06 18:06佚名

在线教育机构需回归教育

□ 本报记者 赵晨曦

“我一生都是一名小学数学老师。”

“我当英语老师已有 40 年了。”

很难想象这两句话出自同一个“老师”之手。

近日,猿辅导、作业邦、高途课堂、清北网校四家领先的在线教育公司的广告因“撞车”而被屏蔽,而且都邀请了上述“老师”。

很快,这位“全能老师”的另一个身份被揭晓。 她是一位视频网站粉丝超过200万的“网红”。

受疫情影响,在线教育被推至“C位”。 数据显示,我国在线教育用户规模从2016年的1.04亿增长至2020年的4.23亿; 市场规模从2016年的2218亿元扩大到2020年预计将达到5000亿元; 在线教育行业每年融资金额超过过去十年的总和,达到500亿元。 然而,在“繁荣发展”的背后,在线教育行业却遭遇虚假宣传、教师资质造假、退费难等各种乱象。

教育机构应追究虚假广告责任

在线教育广告纷纷被推翻。

就在四家在线教育机构同时“碰撞”之前,同一个年轻人也同时出现在两则在线教育广告中。 一个身份是一名拥有6年教学经验的中学教师; 另一个身份是一名初中生的父亲,下班很晚,没有时间也没有能力辅导孩子写作业。

更直观的是一组数据——2020年12月11日,北京市市场监督管理局发布的《2020年11月广告监测报告》显示,2020年11月监测的各类产品和服务类别中,排名第四的是属于教育培训服务类线上教育机构,涉嫌违法广告数量为228条。主要违法表现是对教育培训效果做出保证承诺; 使用专业人士、受益人等的图像来提出建议和认证。

《广告法》明确规定,教育培训广告不得使用科研单位、学术机构、教育机构、行业协会、专业人员或者受益人的姓名或者形象进行推荐、证明。

对此,中国消费者协会副会长、中国人民大学商法研究所所长刘俊海在接受《法治日报》记者采访时指出,在教育培训广告中,无论“老师”的真实身份是演员还是老师,她在广告中都以老师的形象展现,并利用这一形象向消费者推荐,涉嫌违反广告法。

业内人士透露,“撞车”的原因是这四家在线教育机构找到了同一家信息交换广告供应商。

刘俊海指出,广告法第五十六条规定,发布虚假广告,欺骗、误导消费者,损害购买商品或者接受服务的消费者合法权益的,广告主应当依法承担民事责任。 。 因此,即使在线教育机构将广告交给第三方制作和推广,作为广告主,仍然要承担虚假广告的责任,应加强对广告内容的审核。

“烧钱战”获客成本大幅上升

事实上,在“打脸”广告曝光之前,很多人就已经对在线教育机构铺天盖地的广告攻势产生了“反感”。

电梯内的电子广告屏反复播放“有困难,名师相助”等标语; 公交车站的广告牌上也有醒目的在线教育机构标识; 即使是看综艺、电视剧的时候,主持人也会时刻提醒你。 您的在线教育“无处不在”……

“一些在线培训机构为了获得客户,不花钱提高服务质量,而是在各大媒体铺天盖地做广告,营造了所有孩子都需要参加培训的氛围,加剧了家长的焦虑。” 教育部基础教育司相关负责人日前接受中央纪委国家监委网站采访时表示。

流量是在线教育获客最重要的手段,广告投入也因此成为在线教育机构的主要资金来源。

一方面在广告上投入巨大,但另一方面为了宣传和招收学员,不断推出超低价折扣课程,甚至“原价600元/人”之类的免费试用。 6节课,现在仅需60元即可享受”课程。

此类投入的直接影响是培训机构的获客成本大幅上升。

在线教育机构“GSXue”创始人陈向东算了一笔账。 他以该机构50元的“入门级”为例表示,通过此类活动获取新用户,该机构的获客成本约为500元。 元到600元,行业平均转化率为25%,即只有四分之一的体验用户最终能转化为正价课程。 因此,在线教育机构能够真正获得一名正式生,获客成本为2000元。 至3000元。

在线教育培训乱象频发

高昂的获客成本,迫使在线教育机构在其他方面“绞尽脑汁”。

1月14日,在中国消费者协会编制的“2020年十大消费维权舆情热点”中,在线培训服务频发的乱象再次被凸显。 其中,虚假宣传、退费困难、教师资质造假等问题位居投诉前列。

为解决培训机构退费难问题,早在2018年8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规范校外培训机构发展的意见》就要求校外培训机构一次收取的费用不得超过3个月。 2020年6月,教育部、市场监管总局联合印发的《中小学生校外培训服务合同(示范文本)》也重申和明确,在线培训机构按课时收费,每个科目每次收费不得超过60学时。 成本。

但现实中,为了维持现金流,培训机构会通过各种手段鼓励消费者“囤课”。 除了提供购买课程优惠价格、推出充值返利等各种优惠活动外,一些机构还会通过贷款的方式诱导消费者大量购买课程。

但一旦培训机构因资金链断裂而出现经营困难,受影响最大的将是消费者。

近日,在线教育机构学霸君被曝光。 有家长反映,课程已暂停,退款未办理,购买课程时申请的分期贷款每月仍需偿还。

一些在线教育机构的教师资质问题也令人担忧。

近日,凤凰财经《七阳路4号》栏目调查发现,猿辅导App中多名教师的教师资格证状态显示为“注册状态”。

对此,猿辅导工作人员解释称,部分教师虽然通过了考试,但受疫情影响,其教师资格证尚未重新审核颁发。

2019年7月,教育部等六部门联合印发的《关于规范校外在线培训的实施意见》明确要求,从事语文、数学、英语等学科知识培训的人员应具备规定的相应教师资格。国家规定,培训人员的姓名、照片、教师资格证等信息必须在培训平台显着位置公示。

是否有必要制定专门的立法?

中国教育科学院研究员褚朝晖认为,在线教育机构乱象频发的一个重要原因是资本投入过快地拉走了它们。

“资金过剩的在线教育机构必须优先考虑资金的保值增值,在运营过程中还要考虑利润。教育培训的内容和质量往往会出现问题。” 储朝晖告诉法治日报记者。

教育学者熊丙奇也认为,在线教育机构应尽快从资本竞争中回归教育。 “资本的力量再强大,也不能违背教育规律。” 熊丙奇在接受《法治日报》记者采访时指出,单纯依靠融资生存,如果质量和成本无法控制,就会导致经营困难。 在线教育最终必须回归教育的本质——教学质量。

中国政法大学传播法研究中心副主任朱伟告诉《法治日报》记者,近年来相关部门针对在线教育出台了多项政策,但现有的一些政策规定相对分散且相互不一致。 现行法律法规缺乏强制力以及对这一新兴行业缺乏专门规定,导致在线教育行业进入门槛较低,最终造成发展鱼龙混杂的局面。

朱伟建议,国家层面针对在线教育制定专门立法,或者提前制定法规,针对在线教育机构在准入门槛、师资管理、教学质量等方面存在的问题做出针对性规定。

“特别立法的制定很大程度上只是对现有法规的综合总结,如何落实仍然是关键。” 储朝晖认为,与立法相比,更重要的是改变现行的教育评价机制。

“应对混乱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从源头减少需求。这样一来,在线培训机构想要生存,就必须提高自身素质,回归教育本质。” 储朝晖表示,现行教育法正在修订,建议建立科学的教育评价体系,内容将进一步丰富,从根本上解决教育评价指挥棒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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